第七十八章

　　颜蕴茹的深情回忆“老公你说你那时候已经开始看各种「色情」片子了。啊，那时候真没有看出来，我总是感觉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个阳光的大男孩，浑身上下总是充满了活力向上的气息。
　　我特别喜欢每次周末早上见到你时，闻着你身上还残留的洗发水和香皂的味道，混合着你地铁公交一路风尘仆仆留下的好闻的微微汗味。”
　　颜蕴茹抚摸着孙小侃的胸口，仿佛在回忆那个时候的味道：“我有时候喜欢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搂着你，你以为我在秀恩爱撒娇，可你不知道，我是想偷偷闻你身上的味道。
　　有时候我又喜欢在你坐着的时候捧着脸托腮看着你，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你，然后不经意间捏你的脸蛋，哈哈。老公，这些你还记得不。”
　　“为你花开满城，为你明灯三千。”颜蕴茹念起了自己大学时候写给孙小侃的诗句：“我们那时候没有太多生活费，可是我们还是玩遍了燕京的很多地方。”
　　“老公，你还记得不，我们曾经一脸惺忪地一起互相鼓励着早上天不亮爬起来看升旗仪式然后玩天安门广场，也曾在逛故宫时脚都走疼了互相搀扶着休息一会儿再逛一会儿。
　　可是我那博学的老公每到一个宫殿总是能给我讲解每个皇帝和妃子的轶事和野史，我好崇拜他啊。”
　　孙小侃感觉到仿佛有泪滴滴在了自己身上。
　　“我们也曾在万寿山香山赏花，在颐和园后海北海公园纳凉，在圆明园十三陵凭吊历史；我曾经顶着太阳在老公的搀扶下爬上了八达岭长城，老公忍者心疼在八达岭最高处上花了很多钱给我买水可他自己却不愿意喝一口都给我喝了，唉那时候我真不懂事呀，我一定要用一生来好好爱我老公。”
　　颜蕴茹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对回忆中那个孙小侃的称呼也由「你」，变成了「他」。
　　仿佛在看一个过去的CD，看着那个已经逝去了太久的爱情。
　　“我们也曾一起坐公交地铁去看鸟巢、去看水立方，去看大裤衩，去看世纪坛。
　　那时候，老公指着这些，说，老婆你看，这就是燕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一定要好好努力，给我们在这个城市一起安个家，让我们和这个城市一起，奔向未来！”
　　“不，老公，不能让你一个人努力，我们一起为我们小家的未来奋斗吧！那时候的我，一定笑得非常灿烂吧！”
　　“可是后来，我们还是一致决定，回到海东市了。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乡，也有我们更多的回忆。”
　　“那时候，我老公也总是说我是个温婉可爱甚至有些天真的女孩子，在我身边他既愉快又放松，他很快就感觉爱的不能自已，也当然因此，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对我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哼！这个天天看色情小电影和小黄书的大色狼！”
　　颜蕴茹开始破涕为笑。
　　“其实，那个时候，我那么爱他，我又何尝介意过把自己身体给他呢，但是我是女孩子我要矜持啊。
　　其实啊，老公，我早就同意了，如果我那时候并不想，你软磨硬泡更长时间又有何用？老婆那么爱你，早就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啦！”
　　“其实之前我不是没有和别的姐妹同学们讨论过女孩子的第一次，她们之中，有很多人其实已经经历过了，每个人的经历大有不同。
　　有些人是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在男友的强迫下失去了第一次，有些人甚至还没有想好是否答应对方的情况下就被对方灌酒后失去了贞操然后糊里糊涂做了对方女朋友，有些人是带着期待和男友共赴爱河，有些人是男友都还没有鼓起勇气呢她作为女孩子自己就主动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无论啥情况，她们都告诉我第一次肯定会疼。但是，疼不是重要的。
　　有些情况下，很疼并不会妨碍第一次留下美好的印象；同样另一些情况下，疼少一些也并不会让第一次印象变得更好，甚至让女孩子在以后对性有些排斥。
　　女孩子的第一次印象美好与否，关键还是看她的那个男孩子。
　　也许，就是我老公小侃哥哥对我的爱和照顾，让我的第一次那样美好，才让我以后食髓知味，对性那样的期待吧。”
　　“感谢老公，让我的第一次充满了温馨。虽然不是在什么豪华酒店。但是，温馨的是他的人，而不是条件。”
　　颜蕴茹抬起头，看着孙小侃带着满脸的泪水：“老公，你一定要相信，蕴茹一直都是爱你的，好不好！”
　　孙小侃紧紧地把爱妻搂在怀中，低头吻干了爱妻脸上的泪水。
　　他完全相信了自己爱妻的话。自己爱妻最珍爱的是什么，最爱的人是谁，他心理已经完全有数了。
　　往前走吧，我们的孙小侃同志，人生一波又一波的巨变，在等着你呢。
　　亲爱的读者们，被感动了没有？知道本章原本打算用的标题是什么吗？
　　第二天早上，谢文章正在给自己装满茶叶的「福光」茶杯倒热水，就看见一队身着制服的人。对方出示了省纪委和省检的证件。
　　谢文章永远忘不了他带着这队人推开陈海生办公室的情景。
　　陈海生站起身目光越过谢文章，看到身后那群穿制服的人时，香烟迷雾中迷离的目光从吃惊，到惊恐，最后再到绝望，短短十秒钟，谢文章居然从眼神中读出了不下五中不同的情绪。
　　最后，陈海生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了皮椅上。直到被两个人左右拎着胳膊架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陈海生被双规了。
　　连带被纪委带走的还有贾青华、孙小侃两任秘书，王海宏、徐小贝也被要求前去配合调查。
　　徐玉玲办公室，韩楚焱看到了那一张张照片，全部都是陈海生在澳门赌场赌博的照片，不同日期的都有。
　　“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照片来看，陈海生已经是里面的「熟客」了”徐玉玲皱着眉头说道：“这真的已经突破底线了，老韩，迅速切割吧，你保不了你这个不争气的老部下了。”
　　徐玉玲随后叹了一口气：“唉，海东市这些年的发展离不开这个人，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堕落如此？可惜了，太可惜了！”
　　韩楚焱看着照片，额头上汗水直滴：“这些照片……他妈的，哪里来的？”
　　“陈海生是不是跟综合三处的那个徐小贝有作风问题？徐小贝爱人穆靖宇实名举报了。”
　　徐玉玲说道：“这些照片，都是他实名提供的。此外他还提供了其他陈海生的违法违纪证据。”
　　“还有个事，老韩，以前我一直瞒着你，现在可以跟你说了。”
　　第七十九章孙小侃跟随陈海生锒铛入狱，颜蕴茹情绪濒临崩溃。
　　徐慧颖情绪也乱成了一团。孙金生则烦躁地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
　　婆媳俩很默契地都想到了打电话给韩楚焱。
　　而韩楚焱此时正沉浸在震惊之中。徐玉玲刚刚告诉他一个震惊他的消息。
　　公务班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张洁雯，就是代替家里有事的林豆豆负责打扫陈海生办公室的那个张洁雯。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公务班的，而是政法大学毕业，是徐玉玲手下一个兵。
　　（见本书63章）换言之，其实张洁雯是徐玉玲派往陈海生那里的一个卧底，暗中调查陈海生的。
　　而且借着公务班的身份，随时可以借着打扫陈海生办公室的机会，偷偷搜查陈海生办公室。
　　韩楚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陈海生办公室有纪委卧底，自己办公室呢？！
　　韩楚焱第一次觉得，妻子这二十年的闺蜜杀伐果断，手段毒辣，真心不愧是「女青天」「女包公」的称号。
　　韩楚焱迅速回到办公室认真检查了一遍，还好，自己一直非常小心，非陈海生那种人可比，办公室也没有什么马脚。
　　除了那三本日记本。
　　怎么办，销毁日记本吗？
　　他摩挲着三本已经有了年头的厚厚的日记本，最早的一本，记载了他二十出头的与徐慧颖的不伦爱情，最晚的，则记载了他现在中年遇到爱的心路历程。
　　舍不得，真心太舍不得了。
　　他仔细想了想。好在爱人女儿回家此书很稀少，他灵光一现，想到了家中一个藏匿笔记本的好地方。一个妻子女儿永远不会去翻的地方。
　　那就带回家吧，他想。
　　处理完日记本的事情。他又想起了在徐玉玲那里的另外一段对话。
　　那是他见陈海生已经彻底无望，在决定放弃陈海生的同时，尽力确保孙小侃不会有事。
　　于是，他试探性地询问说，孙小侃才刚刚当上陈海生秘书才半年，应该不会和陈海生陷入太深的利益关联，看看徐玉玲能不能明察秋毫。
　　“陈海生每次去澳门都要经过深圳，每次从海东市出发去深圳时，孙小侃都陪同的。”
　　徐玉玲犀利的眼神盯着韩楚焱的眼睛说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孙小侃？
　　你和他什么关系？嗯？！”
　　韩楚焱被徐玉玲盯着自己那黑洞洞的眼神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敢继续再问什么。打了声招呼之后便离开了徐玉玲办公室。
　　“唉，孙小侃啊孙小侃，让你跟着陈海生，真是害了你啊。”
　　韩楚焱看着手里若干未接电话：“怎么跟她们交代。”
　　“妈，这下怎么办？孙小侃手机一直关机呢！”颜蕴茹满脸带泪焦急地说道：“小侃要有什么，我以后怎么办啊？丫丫以后怎么办啊？”
　　孙金生学校的创建工作还未完成，正处于关键时刻。
　　在徐慧颖的劝说下，他还是回到学校继续工作。颜蕴茹已经请假在家，家里，就剩下婆媳俩了。
　　“没事，蕴茹，你不要急，越急越乱，小侃……我相信他应该会没事的。”
　　徐慧颖一边安慰一边说道。
　　“婆婆，您刚刚说，小侃应该没事的，您早上又那么放心地让公公去上班了，这都是是您从韩楚焱那里得到有消息了吗……刚刚我一直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接。”
　　颜蕴茹焦急之中，也顾不上这些话会透露出什么秘密和信息了。
　　等到徐慧颖愣愣地看着她，颜蕴茹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刚刚那几句话，等于把她所有的秘密都透露了出来。自己还是稚嫩了一点，她窘迫地低下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她不敢再直视婆婆的眼睛，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客厅里面一阵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是的，妈刚刚从那个人那里吃了定心丸”。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徐慧颖主动打破了沉默：“孩子，妈都知道了，这事情，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说完，她伸出手，摸了摸颜蕴茹的脸颊。
　　“妈不怪你，小侃那边妈也会帮你瞒着。现在小侃遇到这么打一个坎儿，一切都要以救小侃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吧。”
　　徐慧颖叹了一口气：“妈以前也荒唐过，现在才体会到家人的重要性，对不起。
　　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以后，你要好好对孙小侃好。至于恩人那边，以后再说吧……”
　　颜蕴茹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陈海生事情远远比之前预计的水要深，贾青华更是被陈海生拔出萝卜带出泥，甚至比陈海生的事情还要严重。
　　但是，韩楚焱得到的最新消息，自己摘干净了，孙小侃也没事，只是还要继续在里面配合调查。
　　一周后，孙小侃回家了。
　　早就知道孙小侃没事了的一家人，在盼回了之后，喜气洋洋如同劫后重生一般做了一桌菜，吃了个团圆饭。
　　“我家儿子始终是清白的，我早就说了，来，儿子，跟老爸说说，你是怎么出淤泥而不染，清白而出的？”
　　孙金生二两酒下肚，禁不住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得意。
　　孙小侃抬起头，越过了微醺的父亲，最后落在母亲徐慧颖脸上。
　　徐慧颖的眼神让他很清楚自己母亲是什么心思，那就是母亲认为，自己能出来，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功劳。
　　他又看了看爱妻，颜蕴茹好像也是这么想的……难道母亲把自己和韩楚焱的事情告诉颜蕴茹了？
　　孙小侃心理顿时涌起一股不忿。他赌气地跟父亲说道，是啊，外面都以为我靠着什么后台呢。
　　其实谁都没靠，我自己跟徐玉玲把话说清楚了，徐玉玲好几次亲自找我谈话呢。谈话完了，她认为我是清白的。
　　婆媳俩看向孙小侃的眼神都变了变，孙小侃当然明白她们这种眼神背后的意思：母亲认为他太自大了，徐玉玲是韩楚焱爱人闺蜜，当然背后有那个男人的作用，当然孙小侃这么说，也算是掩饰了母亲徐慧颖和那个男人的关系，算是保住了母亲的颜面。
　　看着徐慧颖眼中那种感激和诘责混杂的眼神，孙小侃心理不忿又增加了一层。
　　他端起一杯酒和父亲碰了一下，父子面对面一饮而尽，孙小侃对着父亲，把自己在深圳录音的事情，录音文件播放给徐玉玲的事情，还有徐玉玲表漏出了欣赏他的事情娓娓道来。孙金生听了很开心。
　　当然，孙小侃心理明白，母亲八成还会以为，徐玉玲的欣赏也是那个男人发挥作用的结果。而颜蕴茹受婆婆影响，很可能也会这样想。
　　这种明明有误会却无法点破，甚至点破了母亲也不会相信的状态，让孙小侃很是烦躁。
　　以至于，他都没有去想，这十天时间，婆媳俩又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